手心里的流年

我想,我也需要一个医生 6

      是的,我回来填坑的了!

      2017即将过去,2018马上来了!懒惰的我,以这种方式宣布:我还在,继续在!

      以往每年都看芒果台的我,今年要同东方卫视一起跨年!

      这样就可以很开心啊!

     时间太久,自己都不记得前面的剧情是什么了,如果ooc了,可以打轻一点吗?

     亲爱的你们,如果也不记得前情了,翻翻前面吧。

     我都不知道该打怎样的tag了。

      祝所有看文的小天使2018平安顺遂!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      庄恕在林欢单元楼下,迟疑很久,他不知道,该怎样开口讲第一句话。

 

      太阳透着云层照下来,并不刺眼,可是却不能让人忽视它的威力,天空低压压的,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气,没有一点风,他感觉到每一个毛细孔都渗透着汗意。

      老天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,只是谁也不晓得什么时候到来。

 

      他终于迈出了脚步,该面对的,总该面对!

      林欢开门看见他,“庄医生?”眼里的抗拒让庄恕心里堵得慌。

      他将带来的资料一份份摆到茶几上,诚恳地对林欢和林母说到:“我现在把林皓先生入院以来的治疗过程再详述一遍,如果你们哪里听不懂,或者有疑问,可以随时打断,我来作出解释。”

      林欢对他的解释不做任何的评价,她红着眼,责问:“你说的这些我不能说我全懂,你劝我不要打这个官司,不要告你,那么,我现在问你一句,如果现在死的是你的父亲、母亲,你能接受吗?”

       庄恕猛地站起来,拳头紧握,指甲掐得手心隐隐发疼,心口一阵酸胀,脑袋里嗡嗡作响。一瞬间,他想夺门而出,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迈出去的脚步却又停下来,背对着林欢和林母,他长长地吐了口气,再回头,神色平静,“我比你有更多的理由恨仁和,因为我的母亲就是仁和的牺牲品。“

      “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的事情,本不应该让你们知道,我现在说出来,希望你们不要告诉任何人。三十年前,我 母亲就是仁和医院的一个护士,在一次抢救病人的过程中,她给病人注射利多卡因,却被主治医师诬陷,她注射了青霉素。后来,我母亲自杀了,我的妹妹一直没有找到。“庄恕坐在沙发里,面色平静,拳头松开又握紧,身上的汗息了,湿了的衬衫黏在身上,他觉得有点冷。

      对面的林母握着林欢的手,俩人都是泪流满面。

    “三十年前利多卡因过敏和这次我们至今都无法攻克的耐药菌株,都是医学发展过程中毕经的过程,在这个过程中,难免会有人付出一些代价,我很难过,这次是你的父亲。但请你相信,对你父亲的救治,我们已经尽力了,我还在研究他的病菌,但是在人类破解、治疗这种病菌之前,我们都无能为力,希望你能理解!”庄恕打起精神,努力地看向她们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。

       林欢抬手擦掉脸上的泪,这一刻,她似乎能理解庄恕,也愿意相信他,只是,她还不能接受疼她爱她的父亲就这样离开了她,“庄医生,你的遭遇,我表示同情,可是,这和我父亲的死是两码事!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!”

      望着林欢离开的背影,耳朵里传来响亮的关门声,庄恕一直紧绷的身体颓下去,他陷在沙发里,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:他又一次失去了妹妹!

      控制自己发抖的手,近乎麻木地收拾了茶几上的资料,庄恕下意识地对林母点点头,礼貌地告别:“对不起,打扰了!”

 

      该去哪里?该干什么?

   “孩子!”身后的老人叫住了他。庄恕浑身一震,疑惑又惶恐地转过身,林妈妈两眼通红,眼里却是慈爱和痛惜,“谢谢你!我知道你是谁!林欢刚捡回来的时候,还能记起一点以前的事儿,她有一个哥哥叫小斌,她的妈妈姓张, 她常常在梦里说,我妈妈没有打错针,你们不要冤枉我妈妈。”

      一直压抑的泪水终于泛滥,庄恕看着慈祥的老人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,“我……”他低下头,泪水潸然而下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告诉她?为什么不告诉她,你是她哥哥?”林妈妈心疼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庄恕用手拭去泪水,艰难地笑笑,“您和林先生养育她那么多年,她就是你们的孩子,即使林先生不在了,她依然应该生活在一个幸福正常的家庭,我想我母亲也会同意我的决定!”

    “我明白了,我会劝林欢不要告了!”林妈妈握着庄恕的手,轻轻地拍了拍。

    “谢谢您!”庄恕朝林妈妈鞠了一躬。

 

      一阵一阵的闷雷滚过,起风了!

      庄恕开着车,漫无目的。等他停下来的时候,发现自己到了公共陵园。

      庄恕来过这里一次,那一次,他对母亲说,要找到妹妹。

      当年张淑梅自杀,好心的邻居和同事把她葬在这里。钟西北在认出庄恕就是当年的小斌后,把这里告诉了他。

      总还是有些人还记得当年的人,忘不了当年的事!

 

      一个雨点砸在庄恕的脚边,留下一个圆圆浅浅的印,雨下下来了!越来越多的雨点,落在地面上,打在树叶上,刷刷作响。

      酝酿多时的风暴终于拉开了帷幕,以铺天盖地的气势炫耀它的威力!

      雨点连成线,拉成帘,织成网,扯天扯地,瓢泼倾泻;树叶在风雨里飘摇不定,只有被雨水击打的沙沙声;脚下的水汇成溪流,夹裹着落下的树叶,往低处流淌;天色暗下去,白日变成晦暗,放眼是望不到头的昏黄……

      庄恕呆呆地站在母亲的墓碑前,5个字,“张淑梅之墓”。她的一生,经历那么多的苦难与冤屈,她想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,可是,直到现在,她仍然背负着那些压死她的冤屈。

    “妈,我找到南南了!”庄恕终于开口,低哑疲惫,落寞无力,“您放心吧,她很好!下次有机会,我带她来看您!”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吧?庄恕有些哽咽,“妈,我找到妹妹了,你不怪我了吧!”

      庄恕抹了一把脸,他看不清眼前的字迹。雨水从头到脚,浇打着他,顺着他塌下去的头发,淌过他长长的睫毛,混着有热度的液体,在脸上肆意流淌,外套上的雨水沿着裤管,落到鞋子里,流到地面,汇到小溪里。

      没有人能看见在水里哭泣的鱼,还有在雨里的他!

 

      庄恕把钥匙插进锁孔,还没转动,门开了。

      季白左手拿着手机,右手放在门把上,“你终于……”他看见门外的人,顿住了,眼前的这个人仿佛刚从凉水里捞出来,全身微微战栗,眼睛通红,嘴唇发白。他不再说话,抓着庄恕的胳膊就往屋里拽。

      门厅处顿时湿淋淋的一片。庄恕的头发、衣服、鞋子还在滴滴答答淌水,只有用塑料袋装着的资料和手机逃过一劫。他神情恍惚,有点无措地站着,不知道该出去好,还是该继续往里走,“我……对不起!我……等会儿我来弄……”

      季白不答腔,继续拽着人往里带,一直把人推到卫生间,又帮他把门带拢,才说了一句:“我去给你拿衣服,赶快洗个澡,别感冒了!”

 

      迅速地收拾好门厅,季白打开冰箱看了看,里面肉菜都有,可是现煮饭来不及了,他拿了包方便面,想一下,又拿了鸡蛋和青菜。

      等水开的时候,季白侧过头,看着茶几上的塑料袋,他猜到庄恕去找了林欢,可是,庄恕为什么会弄得这么这样狼狈!

      庄恕从卫生间出来,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,一边语气轻松地说:“你又吃方便面?告诉过你,那是垃圾食品,要少吃。”视线不经意地在门厅处停留几秒,他轻轻咳了一声,“那个……应该我来弄的!”

 

      季白一溜小跑,急呼呼地把小锅子往餐桌上一搁,立马缩回两只手,捏着自己的耳朵,“哦哟,烫死我了!快点过来吃!什么垃圾食品,没看见特意给你放了鸡蛋和青菜吗?”

 

      庄恕楞在那里,只觉得心里麻麻胀胀,鼻子一阵阵发酸,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,好不容易打起的精神,慢慢地,一点点地往外泄,他垂下了手臂,模糊地看着隔他几步远的季白,顶灯从上面打下来,穿着白T的季白站在那里,发着光。有这样一个人啊!

      仿佛在暗黑无比的大海里孤独而绝望地航行,在以为自己要被这黑暗吞没的时刻,远远的,高高耸立的灯塔映入眼帘,光明而温暖,诱惑着他,呼唤着他!这样的一个人啊!即使永远找不到停歇的港湾,只要能这样远远地看着,也是幸福的吧?

    “季白……”庄恕没有意识到,他轻轻地喊出了声,带着一点点的鼻音。

      季白双手搭着桌沿上,亮晶晶的眼里带着笑意,“快点,时间长了就不好吃了。季氏泡面,天下第一,这样的机会不多哦。”他装作没有察觉到庄恕那一声湿漉漉的轻唤,如果那只是庄恕脆弱时偶尔的失态,那么,他一定不希望被拆穿。

      庄恕第一次觉得,方便面真的可以很好吃。

      他咬一口鸡蛋,含含糊糊地开口:“我去找了林欢。”

      季白在站庄恕的身后,把翻箱倒柜找来的感冒药放在餐桌上,“我们猜到了,凌远找不到你,给我打了电话,他说林欢的律师通知他,林欢撤诉了。”

      庄恕没有抬头,他看着季白撑在餐桌边的一截小臂。劲瘦结实,肌肉线条优美而有力度,手指白皙修长,指甲剪得圆润平滑,不像是拿枪的手,更像艺术家的手,或者说,那本来就是一件艺术品。这个人的一切,都是那样美好!

    “吃完面,早点休息,给你找了感冒药,幸好没有过期,如果有必要,可以吃一点。你是医生,这个你比我懂。”季白站在那里,低头看着庄恕的发旋。头发没有干透,刘海垂在额前,后脑勺上有一撮头发有些好笑的翘起,季白看不到他的眉眼,但他猜得到眼前这个人的神情,他泛红的眼,出卖了他的脆弱,他伸出手,想把翘起的头发整理好。

    “我去了我妈那里!”庄恕低着头,垂着手,肩膀轻轻发抖。

      季白伸出去的右手,没有停在头发上,落到了庄恕的肩上,按一下,又用点力,再按上去,不再拿开。

      庄恕反手握住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,他的肩,抖得更加厉害,眼里的泪,终于落了下来。

季白半弯着腰,伸出双手,从后面圈住庄恕,他的唇落在庄恕的发顶,“庄恕,如果你愿意,哭出来吧!”



 

 

 

 

评论(7)

热度(51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